唐妆浓[太平公主×上官婉儿]_你们已经毁了我,为什么还要毁了她?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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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你们已经毁了我,为什么还要毁了她? (第2/3页)

碎屑,敏之甚至闻见了酥糖的香味。他看见那个坐在龙椅上威严的男人,抱着自己妹妹的尸体嚎啕大哭。他从来没见过这个人哭,忽然心头涌上一丝宽慰。妹妹打这场仗并不是毫无把握,至少那个男人还在意她,不论是不是因为她与武皇后有几分相像。
  可是啊,他怎么会想到,变故来得这么快,这么突然。小时候,他在父亲的病榻之前发誓,一定会保护好妹妹,不让她受到任何人伤害。他记得那时的坚定与诚恳,拼上性命也要护她周全的决绝。姨母,你好狠心啊,她是有错处,但是罪不至死,你真下得去手!
  你们已经毁了我,为什么还要毁了她?
  “她方才还好好的,现在怎么——怎么就?”李治哭着说话,声音断断续续的。
  敏之一言不发,一滴泪从脸颊划过,顺着俊美的下巴滑落。
  “是武惟良武怀运那两个逆臣!”皇后的声音传来。敏之看着武皇后,看她佯装哀伤的样子,犯起一阵恶心。
  “那两个逆臣从我这里得不了好处,怀恨在心,想毒死本宫!”武皇后声音开始颤抖,带着哭腔,“我只道是娘家送来的好东西,没来得及尝就叫来了魏国夫人,没想到……”
  “皇上,你罚臣妾吧。要不是我不小心,没有顾虑太多,没想那两个混账会在酥糖里下毒,贺兰她也不会死了。”
  “媚娘,这不是你的过错。你太好心,自然想不到那两人如此歹毒。这两个人,该杀!”李治咬牙切齿,“不用交给大理寺审了,想毒害朕的皇后,罪大恶极,就地处死!”
  “是!”宦官们赶紧传令下去。
  贺兰敏之就在一边冷眼看着。他能做什么?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废物,保护不了妹妹,连两个无辜的生命也不能救下。他只感到自己的眼泪不断地滚滚落下,叹一口气,闭上眼。
  宫婢宦官们抬走尸体,收拾了这一片狼藉。武皇后泪流满面,支持不住,宫女把她扶回了寝处。上庭阶时,她不再流眼泪了,沉思半晌,忽然冷笑一声:“敏之这孩子,是在怀疑我吧。[r3] ”
  他一句话也不说,必然认定了是我。真是个聪明孩子,若能为我所用,在外朝必然是一员大将。以后与他打交道,要小心些。她心下暗想。
  春分时节,皇帝皇后一行人回到了长安。
  恰逢花开,长安城春意盎然,人们好像都沉醉在花海之中,没人再提起魏国夫人惨死的事情来。
  掖庭宫里,从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郑夫人,已经做了一年多的宫奴,洗衣、倒尿桶,什么都做。她的双手逐渐变得粗糙,脸上也晒出了瘢痕。做活计的时候,把女儿背在身上,任由绑带勒出一道道痕迹。从前还有些怕羞,饿得小婉儿直哭闹。如今谁也知道,婉儿一哭,她就解下绑带,撩开衣襟,露出依然雪白的胸脯。有时候婉儿咬的用力[r4] 了,她疼的皱起眉,连声叹气。
  “宫奴郑氏,外边有人找你!”管事女官喝道。
  郑氏放下手中洗刷的尿盆,看见远处影影绰绰站着一个身形瘦长的人,蓄着须,穿着袴褶,下衣束进长靴里,一看便不是宫里的宦官。她放下小女儿托人照看着,仔细地洗了手,在女官的催促声下走到那人跟前。那人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,青袍铜带[r5] ,她从前虽没有见过,看上去怎么也是在朝廷里有个一官半职的。郑氏唬了一跳,怕是朝廷放心不下逆臣家眷,派人来杀她的。想到这里,她手一软,刚要跪下为女儿求情,那男人先拜手行了礼。
  郑氏愣住了,想不明白这人对一个宫奴行什么礼。这一惊,连回礼也忘了回,呆呆站在那里。管事女官赶紧摁她的肩膀,让她跪下给裴御史行礼。
  “不必不必,折煞学生了。”裴炎赶紧摆手,“你先下去吧,我有话和上官夫人说。”
  女官看了一眼郑氏,皱了下眉,还是离开了。
  “夫人大概不认得我,我从前也没见过夫人。”裴炎的声音沉稳,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,“在下监察御史裴炎,从前做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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