字典与圣经。[GL|姐妹]_去死。 首页

字体:      护眼 关灯

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

   去死。 (第3/3页)

 从路灯下起身,不知走向何方。
  凄蓝夜中,前方却忽然来车。
  一条车灯直照,十足晃眼,片刻后熄了灯,停在柳姝身前。
  此为一辆通身黑的车,车身修长,万分低调。
  车门旋开,内里吐出一位并不低调的人。
  那是位女人,墨发墨眸,削瘦至眼皮很薄,骨感到眼窝突出,亦是通身黑的,穿着音乐会的礼服,眼有血丝,似乎找她找疯了。
  是淡典。
  出去过自己日子,竭力抑制占有欲的淡典。
  「缘何不归家?」她沙哑地问,片刻后掩住唇,别过首咳嗽。
  柳姝面对着她,一步一步地向后走。
  「缘何不接电话?」
  女士黑西装的淡雅,化作占有欲的淡典,优雅的底下是一头猛兽。
  柳姝知她逃不过一劫,这是她命中注定的劫。
  她的命就像稻草,像蚊蝇,像任何一件不值钱的东西。
  「缘何不回信息?」
  柳姝站住,忽地回身,未等拔开腿,淡典便箭步拽住她的手臂。
  「放开我。」柳姝道。
  淡典抓的很紧。
  「放开我。」柳姝又道。
  淡典不会放。
  「放开我!」
  「不放。」淡典道。
  她的神情淡漠,眼角赤红。
  水一滴滴地滑去下巴,坠去地面。
  一滴,两滴。
  柳姝回过首。
  一瞬间,清秀的眉眼,变怔怔地看。
  淡典哭了,未有半分粉饰,未曾仰首,单是红透眼角,一瞬不瞬地锁着柳姝。
  柳姝彻底将她逼哭了。
  眼泪几乎不受控,只会夺眶而出,不在乎主人需维持体面。
  柳姝站在原地,嗓子讲不出一句话,只是情绪地哽着。
  皆见淡典主动,看她甚么尽在掌中,不知她亦有脆弱,亦会掉泪。
  深蓝色夜间。
  忧郁美丽的。
  柳姝道:「淡典,我们回家罢。」
  ——
  近些天,淡典看过心理医生。
  她清楚自己心中染疾。
  一颗心,本该无瑕。
  她的心却宛若患了红眼病。
  「我时常会有约束爱人,将她关在家的想法。」
  医生问:「平时有工作吗?或者是兴趣爱好。」
  「我会拉琴,自由职业。」
  医生道:「尽量让自己忙起来,不要太去想她。」
  「……嗯。」
  一切说得极好,但当身处喧嚣中时,才知无用。
  淡典去到音乐会,任由乐曲流进耳朵,薄唇未曾分过,眼神未曾动过。
  台上的演奏家,神情既抑又扬,奢华的吊灯下为一众提琴,齐整又隆重。
  曲是极好,一曲结束,淡典连掌都未动。
  捱到五时叁十分,她提前出场,去外面带饭回家。
  室内,淡典端正地坐着,同空气演讲。
  「柳姝,今日我去音乐会。」
  似乎乐团排练,察觉何处有误,顷刻调整。
  「今日我去音乐会。」
  吊灯参观她,冰箱倾听她,餐桌为她提供场地。
  「我去了音乐会。」
  教她无尽地排练。
  「我去了音乐会,小提琴很好听,房间很大……灯亦……很亮。」
  排练至下午六点,淡典收了说话,去寻一张纸记稿。
  下午七点,柳姝未回,淡典开始焦躁,为柳姝拨电话。
  晚间八点,淡典出门找柳姝,几乎寻遍四处地方。
  晚间九点,找到柳姝,淡典哭了,于柳姝眼前。
  晚间十点,淡典服药。
  褪去衣物时,淡典的手臂劲瘦,却尽是掐痕。
  她一如既往地为柳姝铺被褥,一如既往地流着一背的墨发。
  好似甚么都未发生过。
  淡典面不改色地入被褥。
  柳姝看着她的掐痕,从身旁抱住她。
  淡典道:「你去死罢。」
  「我亦去死,死去了便无折磨,我受不了了,下地狱罢,地狱也比你捅我的心要好。」
  柳姝听了半晌,道:「我去死罢。」
  「我已了无牵挂,亦是漫无目的,我不知我要去何方,所以我去死罢。」
  床边只一只床头灯在燃。
  淡典转过身,正对着柳姝,用细瘦的手拿住她的手,盖到心的位置。
  「我这处疼。」
  她将首埋入柳姝的肩窝,淡淡地呢喃:「我心里住了你这把刀,所以我很疼。」
  「帮我拔了罢。」
  「帮我拔了罢。」
  「……」
  「……我不舍。」
  ——
  倘若紧逼,柳姝会走。
  倘若放养,柳姝会走。
  打亦走,不打亦走。
  淡典要如何?她能如何?
  她已竭尽全力,如何。
  ——以下是作话。
  追-更: (ωoо1⒏ υip)
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

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